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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圣三的奥理
作者: 杨二祥        [2013-07-05]
      有关对三位一体说的看法,在天主教的早期曾有过长期而极端激烈的争论。早在公元一世纪时,有关圣子的性质问题导致了伊比奥尼教派和诺斯替教派的互相对立的两种异端。到一世纪末,这两种异端都被第四福音书的作者圣若翰所驳倒,他用天主教的观点解释了当时颇有影响力的柏拉图的宇宙论,他解释说:“耶稣基督就是柏拉图所谓的逻各斯,或理智的化身,而这理智对于天主则是与生俱来的”。公元313年的“米兰敕令”使天主教恢复了平静和安宁。之后,有关三位一体的论争又开始了,并且这种宗教纷争的火焰也迅速从学术界传到教士中,传到人民中,传到罗马帝国各省——包括巴勒斯坦和埃及。在多年的争论之后,圣父圣子同体的学说在具有最高权威的尼西亚会议上得到了确认,后来希腊、拉丁、东方以及新教的教会都一致同意它是基督教的根本信条。
      天主圣三的道理是极其深奥的。我们有限的受造物,想完全明了无限造物主是相当困难的。所以,好多人在论述天主圣三道理时,最后都以舀海水的天使规劝圣奥斯丁圣人的故事作为结尾。那个故事是劝化人不要太深邃地去研究天主圣三的道理,因为,我们人根本就不可能完全彻底地弄明白。不过,我们天天生活在天主圣三内,因着人的欲望,总是愿意管窥天主圣三的奥迹。
      为帮助我们了解天主三位一体的道理,必须先了解什么是体?什么是位?凡是有理性生命者,有体也有位。体是什么?体亦称本体,就是构成该有理性生命者的基本要素,没有它,该有理性生命者便不存在。例如人是有理性生命者,构成人的基本要素是人性,人性就是人的本体。人若失去了人性,就不是人了,便成了一个动物。什么是位?位是在理性生命中的一个单位,称为位格,他对有理性生命者的行动负责,对所负的任务也有完成的能力。比如人是有理性生命的,在人的生命中就有一个位,他对人的言行,无论好坏,都能负起责任,对所负的任务,也有完成的能力。为此我们说:这位先生、那位太太……这个位普通以“我”、“你”、“他”来表达。
      没有理性的生物,如禽兽虫类,它们只有本体,没有位,比如狗,它有本体,因为它有狗性,狗性是构成狗的基本要素;但它没有位,对它的行为负不了责任,也没有负责任的能力。比如狗破坏了你的物品,你不能要求它负责赔偿,它也无力赔偿。为此我们不能说这一位狗,而只能说这一只狗或一条狗,因为它没有位。
      人和天使是有理性生命的,所以有本体、有位格。天主是有最高理性生命的,而且是理性生命的根源,当然更有本体,更有位格。天主的本体就是它的天主性。天主的位格不只有一位,而是有三位,因为天主是“自根自本”、无限无量、完美无缺的造物主;人只有一位,因为人是由天主所造、父母所生、有限有量、美而不全的受造之人。
      为了解释天主圣三的奥理,许多人以及神学家用了好多的比喻,以试图解释,但仅是借喻而已。例如:一个人(父)照镜子,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子),他满意他的模样,发出一种满意的爱慕(圣神);一个等边三角形拥有ABC三个角,这三个角互有区别,却合为一体,即三个角共拥有同一面积,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这三个角没有大小、是相等的,各为60度;太阳本体喻为圣父,太阳发出的光喻为圣子,太阳的热能喻为圣灵,三者为一个太阳而已;水(父)到摄氏0度以下就结成冰(子)遇热又变成蒸汽(圣神)……但这些比喻都不是确切的,不能完全合理的表达天主圣三的奥理。
       实际上,天主也以自己的理智去认识自己,于是在他的思想上产生一个自我的肖像,一个自我的概念。我们平常用语言来表达我们的思想、概念。所以,天主内的自我“肖像”或“概念”称为他内心上的“语言”。这语言代表整个的天主。这“肖像”或“语言”是天主思想上的产物,也就是他的儿子,天主第二位圣子。天主在自己身上看到自己完全的肖像,不可言喻的爱就油然而生,他把这种爱倾注给子,子好比一面镜子又把同样的爱反射给父,如此在父与子之间形成永爱的交流。父与子之间相爱的结晶便是天主第三位圣神。
      天主圣三,或天主三位一体的奥理,是天主的启示,是天主内在生活的启示。信奉基督圣教的教徒皆信天主有一性一体,这“性”是为三位所占有,即父、子、圣神三位。圣父即旧约所称的雅威,圣子成为“圣言”,或降生成人的圣言耶稣基督,圣神(基督新教称圣灵),为父及子所共发的神,即父、子共发的爱火。三者虽殊其位,但在本性上为一,只是一个天主。景教为说明这端奥理,在景教碑上则用“三一”、“三威”即“慈父、明子、风净王……”等。
       有人说,天主圣三的奥理在旧约中只是准备,到新约才趋于明显。其实在旧约时代天主圣三的奥理也已初现端倪。如:在起初天主(父)创造了天地。 大地还是混沌空虚,深渊上还是一团黑暗,天主的神(圣神)在水面上运行。 天主说:“有光(子)!”就有了光(创1:1—3)。可见起初创世时天主圣三参与了那伟大的工程;天主说:“让我们照我们的肖像,按照我们的模样造人……”(创1:26),在这节圣经中天主用了三个“我们”,“我们”是个复数,很明显,天主说的“我们”是指他的三位而言的;然后上主天主说:“看,人已相似我们中的一个……”(创3:22),这里天主也用了复数“我们”;来,我们下去,混乱他们的语言,使他们彼此语言不通”(创11:7)。这里又用了复数“我们”;还有在创16:1—22中也提到了天主圣三……所以说,在旧约圣经里,天主已经向我们展现了三位一体的奥义。旧约中用“天主的话”、“圣言”、“天主的智慧”以及“天主的神”人格化地描述,是为预备让后世的人更能明白地接受他启示自己三位一体的奥理。天主在旧约时代向人讲述这些道理,是为在新约时天主向我们启示圣三奥理做准备。实际上,在圣子耶稣降生以后,去读这些经文,让人有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感觉。
      新约圣经阐述三位一体的道理首先是圣母领报。当圣子通过玛利亚的肉体取得人性时,天主三位一体的奥理,首次启示给人。玛利亚是从天使口中第一个知道天主三位一体道理奥义的人:“圣神要降临与你,至高者(天父)的能力要庇荫你,因此, 那要诞生的圣者,将成为天主的儿子”(路1:35);当耶稣在约但河受洗受洗时,圣神借着鸽子的形象降到他上边,并有声音从天上(父)说:“你是我的爱子,我因你而喜悦”(路3:22)。这是天主三位第一次显示给人类,父的声音可以让人听到,圣子由圣父亲自作证为自身之子,圣神以鸽子的形象显现使人目睹;耶稣在受难前夕,给宗徒们清楚的讲到天主的三位,他说:“我要求父他必赐给你们另一位护慰者——真理之神……那护慰者就是因我的名所要派遣来的圣神,他必要教训你们一切”(若14:16,26);耶稣升天前,因天主三位一体的名字派遣宗徒们到世界各地去宣扬天国的福音,他说:“你们要去使万民成为门徒,你们要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給他们授洗,教训他们遵守所吩咐你们的一切”(玛28:19)。以上可见,在福音中屡次提到天主三位一体的名字,常是父、子及圣神三个名字,当然也指出了这三个名字不同的位格。
      天主三位一体的道理非常高深,不易懂透彻,因为它不是人推想出来的,也不是教会编造的,而是由天主直接启示给人的。是天主第二位子降世成人的耶稣基督亲口讲述给门徒们的,在四福音中尤其在圣若望福音,耶稣曾三番五次地向听众讲述了这端道理:“我是天上的父派遣我来的,父在我内,我在父内,我要给你们派护慰之神。”天主的三位无大小之分,亦无先后之分。所以,天主是父、天主是子、天主是圣神;又,父是天主、子是天主、圣神亦是天主;但,父不是子、也不是圣神,子不是父、也不是圣神,圣神不是父、也不是子。在天主内,父是说话的天主,子是被说出的天主,降生成人的圣子,是天主最后而永存的话,是旧约一切启示地归结,一切预言的实现。故父对子的关系是主动的产生,这是父的特殊面,也就是“爱的给予”;子对父的关系是被动的产生,这是子的特殊面,就是“爱的接受与答复”;而圣神由于父子的关系是被动的发生,就是恩惠、就是爱的合一。
      圣经中常常出现天主的三个不同的位格,这是与天主对外的工作有关。透过天主对我们的启示,我们可以就理智能力所及,窥测到天主圣三内在的生活。在天主三位之间存在着无限的智慧,永恒的爱火,他们之间的认识、爱慕构成天主内无穷无限的幸福,他们则开始了对外的活动。按照我们的信仰,天主完成了三件最伟大的工程,即造世界、救世界与圣化世界,天主圣三分担了这三件工程。创造天地万物的工程归属天主圣父,拯救人类的工程归属天主圣子,圣化世界的工程归属于天主圣神。天主父之所以创造世界万物,纯粹是为了使万物分享他自身洋溢的无限幸福。天主子之所以拯救人类,是看到原祖犯命后人类沉沦在罪孽之中,看到人类实在可怜,而大发爱人之情。天主圣神看到世界需要净化和圣化,而充满到世界中进行他圣善的工作。然而,在天主的三件伟大工程中,也都有天主圣三共同的参与,不过各有则重而已。
      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生活在天主圣三内,借着洗礼被天主圣三所祝圣,成为圣三的居所。坚振时,成为圣三的勇兵。告解时,天主圣三免除我们的罪过。领圣体时,耶稣与我们结合,成为我们的生命之粮。临终傅油时,恢复我们的健康。所以,我们要事事时时信赖、依靠天主圣三,若我们离了天主圣三便一事无成,因为天主圣三向我们施与了无限丰厚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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